那种虚伪的软饭男不同,他的眼神很清澈,看她时没有鄙夷和厌恶,是个可以结交的。

话说到这份上,李卫民也不推辞了,剥了颗糖塞进嘴里,剩下的揣兜里打算带回去给侄子侄女们,够他们乐上好几天的。

他常听村里老人念叨,女大十八变,以前不懂是啥意思,现在看见池皎皎的变化,他明白了。

不仅性子变好,脸好像也变白了,还瘦了一圈,就跟换了个人似的。

他把糖包在腮帮子里,拍胸脯道:

“咋会嫌烦,姐你以后有啥不懂的都来问我,有时候公社的消息我比我爹还先知道呢!”

说着说着他突然反应过来什么,笑容顿住,“刚才打岔忘了说,池姐,杏花婶,你们家……”

“我们家咋了?”

林杏花看他表情,有种不祥的预感,忙问:“是不是我们在医院耽搁久了,她奶冒火了?又去村口骂了?”

村口老槐树是池老太的根据地,只要林杏花娘俩惹了她不快,她就会背着手、颠着小脚到村口去喷唾沫星子。

李卫民摇摇头又点点头。

“老太太是去村口骂了,不过不是因为您看病的事儿,而是家里遭了贼,几个屋子被偷得啥的也不剩!”

“她非说是我池姐偷的,要她赔钱,还跟我爹和周主任耍浑,要民兵上公社来抓人!”

“啥?不可能!卫民啊,你送我们来的公社,你是知道的呀,皎皎一直在医院陪我,根本就没在家,她奶咋能冤枉孩子偷东西呢?”

林杏花急得差点背过气去,脸色煞白。

她无所谓自己名声好坏,但闺女马上就要嫁人了,老太太是想逼死她们吗?

李卫民生怕自己的话把人急出个好歹,赶紧安慰,“婶子你先别急,我爹和周主任又不是傻的,哪能由着老太太乱扣屎盆子。”

出事那天早上,池家人醒来后就炸了锅,尖叫声比杀猪还惨厉,把全村的人都招过去了。

他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要人命的大事,破开院门闯了进去,结果发现池家人全都赤条条的,身上只剩裤衩,女的躲在屋里哭骂,爷们的裤衩被剪了好几个洞,差点就变开裆裤。

也不知那小偷,不,那位大盗和池家什么仇什么怨,干的事也太缺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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